文 | 神光心理
来源 | 神光心理(ID:shsgxl)
两天前,我乘坐的飞机刚刚停稳,老许的电话已经到了,他说搞到一瓶极好的红酒,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不回来,他们要不客气地喝掉了。
老许、大军、木子和我是大学同学,木子和大军当年差点成了情侣,老许和我跟他俩是哥儿们。两三年来,几乎半个月小聚一次,小吃小喝,坐在一起,七的八的,能聊整整一个下午。
这样惬意的小聚,一年前却不得不中断了,我去了上海,四个月之后,木子去了美国。
老许和大军联系我的时候,我在上海的艰难生活才刚刚开始,他们知道情况后,轮番打电话安慰我,说别忧心,他们留着好酒等我。
两个月后,他俩告诉我,美丽的木子得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癌症,这种病的发生机率只有千万分之一,家人带她跑遍北京的各大医院,医生已经给不出方案,无药可救。
命运跟人开玩笑的时候从不会提前打招呼,我伤心地想到一个词:“天妒红颜”。
我大哭了一场,却没有勇气发一个字给她。因为我知道,生命处于暗黑时刻的时候有多么暗,有多么黑。“假如生命只有三天”从来都只是一种假设,当死亡真正逼近一个鲜活的生命时,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安慰往往会成为另一把刀子,把对方划得血肉模糊。
而当时的我身陷囹圄,根本没有能力给她任何的帮助。
他们告诉她我的事情后,她也与我一样保持了同样的沉默。
一年间,我们没有给彼此发过一个字,我们都知道对方在黑暗中奋力前行,但不知道命运终究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去年夏天,她辗转去了美国,就像豪赌一样去碰最后的运气。在那里的一个私人诊所花费巨资做了肿瘤切除手术,休养不久后回国。秋天的时候,我已经断断续续的听到她的好消息,说她可以走路,可以跟人聊天了,可以跟他们小坐一起吃饭了……
老许和大军开始追着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含糊地说快了,但我知道我的暗黑时刻远远没有结束。
那一年,我的体重骤降了二十斤,精神和精力几乎被耗尽,失眠,厌食,抑郁,焦虑,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
王维有一句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意思是说无路可走的时候,索性坐下来看云卷云舒。
但是,真正到了无路可走、泰山压顶的时候,生不得,死不得,进不得,退不得,谁能有那份“坐看云起”的淡定?
一个人真正的抓狂是已经不懂得什么才是抓狂,脸上是淡雅从容的微笑,心底里却是歇斯底里的呼喊。万里晴空之下,电闪雷鸣泪雨倾盆。
当“生”与“死”这样的词频繁被无数次掂量之后,才真正明白,你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就这样走过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年。
春节的时候,我们四个人终于重聚。
我和木子拥抱了一下,谁也没有问及彼此过去的一年:我们不知对方的生命里发生了什么,却真切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生命里发生过什么。
她有些清瘦,穿着鹅黄色的大衣,微微露出青色的丹宁衬衣,端庄优雅,一如既往的美丽沉静,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即使是离死神最近的那一刻。
那一刻,谁也不知光明在哪里,只能在黑暗潮涌一般的夜里踟蹰而行,有多伤,有多痛,有过什么样的抓狂,滴过什么样的血,流过什么样的泪,只有自己知道。
但那一刻,我们都挺过来了。
一年之后,我重返上海。在那个生活了一年的小镇里,处处都是故乡一般亲近的记忆,我的大脑里曾经被伤痛涂抹得灰暗的小镇竟是如此美丽。那些我认为的刻骨铭心之痛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渐渐变成最温暖最柔和的部分,时时刻刻都滋养着我的生命。
那一天夜晚,我来到学校围墙外暗影里的大树旁,那里依然树影斑驳。一年前的无数个夜晚,我一个人在那里失声痛哭,没有人看到,也没人听到,悲伤逆流成河,弥漫了整个世界,我跌跌撞撞寻找着出口,挣扎着逃离,生怕稍一犹豫,自己就会失去勇气。
我抚摸着沧桑不堪的树皮,像抚摸自己结痂的痛处。生命总有不能承受之重,结过痂的地方一碰仍然会痛,会流血,但我们已经以炼狱重生的方式,学会了自我疗愈。
木子后来对我说,有多少不可承受的暗黑时刻,就有多少值得珍重的云淡风轻。命运用最残酷的方式让我们学会更热情,也更冷静,如此的热爱生命。
-作者-
上海神光心理咨询中心的前身是青岛心理咨询,始建于1995年,2006年总部迁至上海,隶属于《上海神光实业有限公司》。上海总部现有客座教授4人,专业资深心理专家6人,资深心理咨询师30名,2008年正式与上海电视台合作。与复旦大学、华师大、第二军医大、同济大学、华东理工大学、武汉大学等国内著名的高校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本文为神光心理原创,转载授权请联系微信公众号:神光心理(ID:shsg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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