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杀11名无辜女性的“老实人”

　　——甘蒙“8·05”系列强奸杀人残害女性案追踪

　　犯罪嫌疑人高承勇受审时的情景

　　“上次，大家关注高承勇这个人时，还是在他的两个儿子相继考上大学的时候。”彼时，邻里乡亲一度引以为荣——毕竟，在农村一个家庭两个孩子都能考上大学，是件“很光彩”的事，家长脸上“都有面子”。

　　而这次，52岁的高承勇让乡邻乃至举国震惊，则是因为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涉嫌1988年5月至2002年2月在我省白银及内蒙古包头两地实施强奸杀人作案11起，残害11名女性生命的犯罪嫌疑人。

　　这一系列凶杀案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传闻最厉害的时候，一度让当地女性不敢穿红衣服、不敢夜晚独自外出。在沉寂多年之后，随着案件的再次披露和犯罪嫌疑人的抓获，人们再次将目光聚焦在这一系列令人不寒而栗的案件上。

　　案件披露：甘蒙“8·05”系列强奸杀人案告破

　　8月27日，据公安部门对外宣布，经公安机关连续奋战，涉嫌1988年5月至2002年2月在我省白银及内蒙古包头两地实施强奸杀人作案11起，杀死11人的犯罪嫌疑人高承勇，在白银市被公安机关成功抓获。至此，这起甘蒙“8·05”系列强奸杀人残害女性案历时28年，成功告破。

　　这是公安部刑事侦查局组织开展疑难命案积案攻坚行动以来侦破的又一起在全国影响巨大的案件。1988年至2002年，我省白银市白银区先后发生多起强奸残害女性的系列杀人案件，首案距今已有28年之久。期间，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昆都仑区也发生过类似案件。犯罪分子作案手段十分残忍，不仅强奸、杀害女性，还用刀切割女性生殖器官、人体组织等，受害人中年龄最小的仅8岁，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在当地造成严重恐慌。

　　2001年8月，此案被公安部列为督办案件。2004年8月5日，公安部组织专家对案件进行会诊，将白银、包头两地案件并案，确定为甘蒙“8·05"系列强奸杀人残害女性案。尽管各级公安机关全力侦破此案，但案件迟迟没有取得实质性突破。

　　案件不破，无法告慰死者；案件不破，无法向百姓交代。2015年3月，省公安厅决定重启侦查工作，省、市公安机关全力投入，抽调精干专家力量，紧紧围绕指纹和DNA两个方面深入开展侦查工作。

　　近日，省公安厅通过DNA-Y染色体检验，初步确定了犯罪嫌疑人，经过指纹比对和DNA进一步比对，最终确定犯罪嫌疑人高承勇。8月26日，办案民警在白银市工业学校一小卖部内将其抓获。经初步审讯，犯罪嫌疑人高承勇对其在1988年5月至2002年2月间实施强奸杀人作案11起，杀死11人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目前，案件后续侦查预审工作仍在有序进行中。

　　记者追踪：犯罪嫌疑人高承勇是怎样一个人

　　乡亲印象——他是个性格内向的人

　　公安机关披露的信息显示，高承勇，1964年生，甘肃榆中县人，户籍所在地为兰州市榆中县青城镇城河村。青城古镇是以人文景观为主的旅游景区，位于榆中县北部，黄河南岸，距兰州90公里、白银23公里，保存有甘肃省内最集中、最完整的古民居建筑群。

　　嫌疑人的老家就在这条街上

　　8月28日当天，来这里的游人络绎不绝，但商铺的老板们无意招揽游客，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和高承勇有关的话题——在此之前，当地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沿着水泥街道旁的一侧巷子往里走不远，便是高承勇的老家。一座简易的用砖块砌成的门墩，铁门上锈迹斑斑，大门紧锁。透过门缝，院内的土房子陈旧破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几棵果树郁郁葱葱、结满果子。

　　这就是嫌疑人的老家所在地

　　在当地人的记忆中，高承勇已经搬出去20多年了，而且不经常回来。现在院子由一个堂兄负责看管。高承勇在青城镇的时间并不足以留给当地人深刻印象。年轻人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子，只有同龄人才模糊地记得，他“性格内向”、“话很少”、“慢腾腾”、“不会主动和人说话”。

　　十多天前，嫌疑人和他的妻子曾在这家饭馆里吃了一顿饭，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在村里露面。

　　有村民说，他十多天前见到高承勇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拉着妻子和另外两个人，在这条街的一家饭馆内吃了顿饭。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在村里露面。不久之后，村里人便从网上看到了“他原来就是传说中那个让人恐惧的杀人犯”。

　　邻家老人——“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完全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在当地，几乎所有与高承勇同龄的人都会发出这样的惊叹。

　　据当地村民回忆，高的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也在他结婚不久后撒手人寰，此后他便举家搬至岳父家。种了几年地后，高和妻子搬到白银市区陪孩子们读书。“在村里的时候也没发现两口子有过争吵。”

　　邻居家的一位老人还清晰地记得，高承勇的父亲晚年得了“喑哑病”，后来无法下地瘫睡在炕，弥留人世的最后一段时间，高承勇还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乖得很”。

　　据高承勇的一位初中同班同学回忆，高在初中和高中阶段成绩优异，后来还参加了飞行员招考，“身体素质特别好，招考的人都来家里看了，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没，没走成。”

　　村民们回忆，即便是过年期间，高承勇也极少回家走亲访友。

　　岳父岳母——“平时也不怎么联系”

　　在白银市区，高承勇夫妇经营着一家小卖部，就位于白银市工业学校校园内最东侧的一个小平房内。门头上红底白字写着“白银市工业学校学生服务部”。

　　高承勇夫妇经营的小卖铺

　　知情人士告诉记者，昨天小卖部还在正常营业，今天上午有人来搬东西，随后店门关闭。

　　周边的一位店主说，高承勇平时看起来憨厚老实，话也比较少。直到被媒体报道，才知道他就是杀害多人的凶手，“太不可思议了”。

　　记者采访多位校内学生，高承勇留给学生们的印象还是“内向”，“买东西的时候就说几块钱，也从不多说话。”

　　和高举家外迁类似，高承勇的岳父母也在早年从老家搬迁至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厂区附近。

　　记者走访高承勇的岳父母老宅，同样大门紧锁。几个邻居们坐在门口聊着天，被问及对这位女婿的印象时，大多数人表示没见过，也有年龄大一点的表示“话很少”、“内向”。

　　在距老宅几公里外的现居地，高承勇的岳父母或许已经获知了相关信息，对于女婿的过往和性格并不愿多提起。“以前有时候路过了会进来要个路费……平时也不怎么联系，他怎么个人我们也不了解，就这样，各过各的日子吧。”

　　案情回放：发生在白银市的9起案件情况

　　1988年5月26日下午5时许，白银公司23岁的女职工白某被害于白银区永丰街家中。警方勘验发现，受害人“颈部被切开，上衣被推至双乳之上，下身赤裸，上身共有刀伤26处”。

　　1994年7月27日下午2时50分，白银供电局19岁女临时工石某在其单身宿舍遇害。受害人“颈部被切开，上身共有刀伤36处”。

　　1998年1月16日下午4时许，居民发现白银区胜利街29岁的女青年杨某在家中遇害，调查证实杨某被害时间为1月13日。受害人“颈部被切开，全身赤裸，上身共有刀伤16处，双耳及头顶部有13×24厘米皮肉缺失”。

　　1998年1月19日下午5时45分，家住白银区水川路的27岁女青年邓某在家中遇害。受害人“上衣被推至双乳之上，裤子被扒至膝盖处，颈部被刺割，上身共有刀伤8处，左乳头及背部30×24厘米皮肉缺失”。

　　1998年7月30日下午6时许，白银供电局职工曾某8岁的女儿苗苗（化名）在家中遇害。受害人“下身赤裸，颈部系有皮带，阴部被撕裂并检出精子”。

　　1998年11月30日上午11时许，白银公司女青年崔某在白银区东山路的家中被杀害。受害人“颈部被切开，上身有22处刀伤，下身赤裸，双乳、双手及阴部缺失”。

　　2000年11月20日上午11时许，白银棉纺厂28岁的女工罗某在家中被人杀害。受害人“颈部被切开，裤子被扒至膝盖处，双手缺失”。

　　2001年5月22日上午9时许，白银区妇幼保健站28岁的女护士张某在白银区水川路的家中被害。受害人“颈部等处有锐器伤16处，并遭强奸”。

　　2002年2月9日中午1时许，25岁的女子朱某在白银区陶乐春宾馆客房中被害。受害人“颈部被切开，上衣被推至双乳之上，下身赤裸，遭到强奸”。 （上述情况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记者 蒋宜斌 郑银国 ）